与志愿者一起为黄埔老兵送菜

犟牛

             今天是星期天，又到了“道本生态公司”为老兵爱心送菜的日子。负责送菜的小俞经理来电话：上个星期天，本来要我带路，因为我准备第二天的捐助仪式抽不出时间，有五位黄埔老兵家里没找到。我答应今天去带路。
    清早，我来到道本公司，正赶上小俞和小何开车从望城白箬铺农场运菜过来。他们告诉我，送给抗战老兵的新鲜蔬菜不能送隔夜菜，他们是天蒙蒙亮顶着露水采摘的。丝瓜、苦瓜、黄瓜、茄子、豆角、辣椒、土豆，样样都水灵灵的。他们还说，当下正是蔬菜换季的空档，没有好的叶子菜，再过半个月，品种就更丰富了。公司的员工摆开一溜溜小纸盒，把各种蔬菜分装好，放进印有“卫国脊梁——二战老兵关怀计划”字样的包装箱，我掂掂每箱大约有10多斤。






















    道本公司今天安排了两台车，由公司老总带一台车送给上周已经送过菜的老兵，包括黄埔老兵黄天、林协舜、黄子奋、彭中荣、喻毓华、陈惠霞等，另一组由我和小俞、小何送其余的老兵。

    一路上我给两位年轻人介绍送菜老兵的故事，他们听得很有兴趣。我们送的第一家是王光亚，出发前我给王老家里打了电话，王老的老伴说他们一早要外出有事，晚饭后才能回来，要我们把菜放在隔壁的曾爹爹何娭毑家里。但送菜车到了王老家门口，我却看到王老坐在街边等候。我问王老怎么没有外出，王老说他批评了老伴：做人要重礼数,人家热心上门送菜，怎么可以不热情接待呢？外出推迟一天就是。把蔬菜送到楼上，王老连忙请坐，又是请吃冰棒，又是请吃梨子。王老向来热情待客，他在长沙冰厂会计岗位退休，文革中拉板车拖冰棒多年，直到现在对冰棒还情有独钟。两位年轻人对99岁老兵的身体赞叹不已。王老已经拿到了《长沙黄埔同学纪念册》，他对自己的个人专页很满意，一再感谢为他照相的摄影师，还有为他找到1937年同学录照片的志愿者。他把自己的专页复印了很多份，送给小俞和小何各一份作为留念，又请他们在相册上签名。王老还特意送给我一份《健康三字经》，其中一段话特别有教益：少妄言，莫传言；少指责，多宽容；少猜疑，多善念；乐助人，心胸宽；命在我，延天年。


















墙上挂着与后裔的合影







我们送的第二家是黄福荫老将军。慈眉善目的黄老也坐在门外等候，不认识的人不会想到小巷里会住在这样一位身经百战、戎马半生的老将军。看到我们给他照相，连忙要儿子给他换衣服，我们急着要走，劝黄老不要换衣，老人一再说对不起。担心我们走不出“盘陀路”，黄老的儿子海鸥把我们送到伍家岭才挥手告别。9月3日的捐助仪式，黄老因为身体不适没有出席，看到他身体有所好转，我的心里深感欣慰。










    接着我们来到欧阳锭老人居住的清水塘，却遇上“铁将军把门”。前不久听说照顾欧老的侄子回醴陵乡下有事，这让我有些担心，欧老是目前长沙最年长的老兵，99岁，比王光亚还大一个月，生活基本不能自理，他生活得还好吗？不会生病住院了吧？打电话问欧老的儿子才放了心，原来是因为欧老住房没有卫生间，上厕所要到楼梯间的公厕，也不方便洗澡，儿子每周接老人去他家洗澡换衣。老人嫌麻烦，两父子正在他家顶牛呢。我们把送菜放在铁门里，要他儿子下午送老人回家来拿，赶往住在五一大道的韩德明老人家。












    上周小俞他们已经给韩老送过菜了，熟门熟路，一出电梯门，正好遇上韩老在23楼的百米走廊里散步。韩老拄着他的拐杖，目不斜视，昂首挺胸，大步向前，像是当年检阅他的坦克英雄连队。听到我们招呼他，老人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志愿者和芙蓉区的后裔们经常看望韩老，韩老和他的女儿都很熟悉，韩老的女儿说上周送来的菜味道比菜场买的菜味道好得多，到底是没有打过农药化肥的新鲜菜，剩下一把豆角直到周六才吃完。后裔送来龙越基金会的捐助款也收到了。















    韩老的女儿说，他们兄弟姐妹其实原来也不了解父亲，总认为自己是反革命的子女，在同学和同事面前抬不起头。有一天她终于鼓起勇气问父亲：你到底是不是杀过共产党和老百姓？父亲肯定地回答：我的确杀过人，但我杀的是日本鬼子，我的机关枪一梭子扫过去就要倒下一大片。但我从来没有杀过中国人。有了父亲的这段话，孩子们从此对父亲充满了崇敬和信赖。她非常庆幸父亲能够从宁乡搬到省会长沙过晚年，得到社会的关注和尊重，由衷地对志愿者和后裔的关爱表示感激。告别时韩老忽然记起我的岳父是黄埔一期的，也是他们13期的总队长，紧紧握住我，把我们一直送进电梯还不愿放手，我们真希望每周都能见到老兵灿烂的笑容。











    最后一站我们来到赤岗冲的王祖康老人家,他住的宿舍孤零零地立在高坡上。听说我们来，王老的儿子早早就守候在四楼的阳台上，一下车就看到他远远地向我们挥手。王老刚由儿子服伺着洗了澡，很惬意的神情。王老和老伴都年事已高，说不出什么话，儿子和媳妇很亲热打招呼，感谢送菜的志愿者，并说已经收到雨花区后裔朋友送来龙越基金会的捐助款。看到我们的努力可以帮助老人生活得到些许改善，我们都从心里感到高兴。

   








                               2012年9月9日

飞濂

辛苦了，犟牛老师，还有道本的伙伴们！

0731青蛙

大家辛苦了，看到老兵开心的微笑一切都是值得的。

黄晓丹

菜的质量很不错，我也定了包月，除了价格小贵，488元8次每次大约7公斤，其余都好，只要质量好，贵了也认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