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上地团 于 2015-12-9 17:22 编辑
耄耋女兵觅同窗、七十一载遇教官 今年夏天的一天,自称是关爱抗战老兵的志愿者,来到市四医院黄埔抗战老兵喻妈妈家,说是受岳阳一位抗战女兵的委托,寻找战干一团的同学。打听喻妈妈当年在战干一团的情况。当听完喻妈妈介绍完后,来访者连说两句“不是的。”由于来访的志愿者来得突然,事先没有约好,我没在身边,加上双方都不认识,语言沟通又不畅,这两句“不是的”就让误会产生了。来访者的本意是喻妈妈不是他们要找的女兵同学,而喻妈妈以为来访者是说他不是战干一团的,于是气来了,再不回答来访者的问题了,不欢而散。 汉口一位95岁、叫黄玲的抗战女兵,听说长沙有一位青年军205师的女兵,怀疑是否是自己昔日的战友,很想到长沙来见一面。经两地老兵之家联系策划,定于12月7日举办一个为抗战老兵圆梦活动。这次湖南老兵之之家为抗战老兵圆梦活动工作做得很细,他们邀请了七位可能是汉口女兵的同学都来了,他们是: 1.王琦霞,88岁,河南人,1944年入青年军205师。 2.文淑仙,91岁,浏阳人。所在部队是青年军205师野战医院。 3.喻毓华,100岁,武汉人,1937年考入武汉战干一团直属大队一中队。 4.邓得凤,今年90岁,祖籍湘西泸溪县,1943年参军,在第九战区政工队工作。 5.刘慈珍,今年88岁,祖籍湖南湘潭,1945年加入26军32师担任看护。 6.黄正清,今年88岁,1943年16岁,报名参军后分配在第三战区后方医院。 7.蒋姿容,今年105岁,1938年入伍,在第三战区独立33旅兵站总监部担任上尉。 8.本次活动的主角:黄玲,1943年从江西向后方撤退到重庆后,在重庆大坪参加了抗日青年军,女子干部培训班第一期。毕业后以区副队长(就是中尉)教官身份培训学生。 八位女兵座次安排呈U字形,缺口朝主席台,右边依次是喻毓华、黄正清和邓得凤;左边依次是王琦霞、黄玲和文淑仙;U形底部是蒋姿容和刘慈珍。活动组织者估计七人中王琦霞和文淑仙俩位女兵最有可能是黄玲的同窗,因此在两人之间留下空位。谁也没有想到,当黄老太太在亲属掺扶下步入会场时,王、文俩位老太太没有露出丝毫似曾相识的表情,只当是阔别70年的战友相逢而拥抱。到是坐在对面的邓得凤老太太,扶着面前桌子颤抖着站起来:“他我认识,他是我的教官。”语毕,老人扶着面前桌子、挤开三位女兵、从我身边走过、来到黄老太太面前,来了个紧紧地、久久的拥抱。此时我紧盯着黄老的脸,我只见到惊愕,没见到喜悦。黄老没有说话,邓老可能也意识到了:“记得那年我还是小姑娘,爬在高射炮上玩,你喊我下来么?”一个小小的提示,黄老思绪一下回到那战火纷飞的年代:“你还记得重庆大坪?”“记得、记得。”邓老连声回答。此时黄老太太向邓老太太伸出了大拇指,并把大拇指伸给会场的每一个人。 顿时会场乱成一团:人们都站了起来向前涌,“长枪短炮”都对准着这两位耄耋抗战女兵,我也掏出手机,记录着这珍贵的情景。有人搬椅子,有人找纸巾。台上的主持人也哑口了好一会儿,突然似惊醒梦中人,提着话筒挤到两老之间,聆听老人回忆,同时要求大家回到原位,保持安静。 老兵之家梅青坐在我旁边,面对眼前情景、他感慨万端,向我细说了他们组织这次活动的过程。我心中在想,这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来与会之前,我把这七位女兵的简历从网上都查了一下,结果表明,文、王两位都在205师呆过,但没有在重庆入学的。在邓得凤的资料中也没有一点信息,这是为什么?我问梅青。梅青说这得问岳阳志愿者。随后梅青招来了一位叫“清泉”的岳阳志愿者。当“清泉”得知我是喻妈妈的儿子时,首先向我表示了歉意,这时我才醒悟是他到的我家,他是为邓得凤老人寻找同学。只是他对那个年代不了解:武汉与重庆;37年与43年;国民革命军事委员会战时干部训练团与抗日青年军女子干部培训班,时间、地点、名称都不同,当然不可能是同学罗! 难怪他连说两句“不是的。” 回家后我和母亲提及此事,母亲笑了。这真是“耄耋女兵觅同窗、七十一载遇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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