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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界066鲁方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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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3-22 22:23:1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姓名(必填):鲁方泉
出生年月(必填):1925年2月12日
民族(必填):汉族
籍贯:湖南省慈利县象市镇走马村8
现住址(详细住址)(必填):湖南省慈利县象市镇走马村8
部队番号(必填):第4军军部、100军、99
部队职位:勤务兵、副班长、电话班长
入伍时间:19422
入伍地点:湖南省慈利县
长官姓名:第四军军长:欧曾,副总指挥(原来是第四军副军长):张德能,第四军副官处处长:李宝龙
参加战役:长衡会战
从军经历(必填):自述整理
我叫鲁方泉,我记得自己是那一年出生的,别人是18岁,我是17岁就捉壮丁了。我们家当时住在慈利县走马塔,小时候读过六年书。那一天(大约是二月间),我父亲过生,他们知道我肯定在家里,所以乡里专门来人抓我的壮丁。本来是要抓我哥哥(老二)的,因为当时我还没达到年龄,但我哥哥当时在乡公所当户籍干事,父亲过生的那天,他没有回来,只我在家,所以就捉了我的壮丁。因为当时,我们家有6弟兄,本来是应该抽2个壮丁的,现在只抽我一个,也算是已经照顾了。当时来抓壮丁的枪兵是要用绳子捆我的,我父亲在这里当甲长,就对他们说:你们不要捆得,我自己送他去。送到乡公所,乡长非常好:“唉呀,你是志愿来的”。当天晚上,我就住在他房子里。第二天南山送来一个壮丁,也是志愿来的,也没有捆绑。然后,乡公所只派一个人把我们送到县里师管区,路上也没捆。南山志愿来的哪个人后来再没有回来,战死在外面了。在县里的师管区,有一个营,我们就集中在一起,就不自由了,要上厕所,没有45个人,他都不让你去,要45人一起,枪兵才把你送到厕所里去。饭也吃不饱,一顿只能吃到2瓷碗饭。当时,没发军装,交到正式部队后才发军装。我在慈利师管区呆得时间比较长,直到8月份才把我送到正式部队去。为什么呆这么长时间,因为我父亲有一个叔伯弟兄在慈利专门帮助别人打官司,包赢不输,他就搞了一个“保证书”(保证人不逃跑)往营部里一送,营部就把我喊出来了,当时营部在慈利县城关音桥附近搞了一个合作社,就是专门卖货的商店,把我送到这里,就帮助搞卖货、进货,还座船到石门县、津市去进货,当时是营里的医官领导我的,整个店子是由一个副官(副营长)掌握的。医官负责进货,他就带着我,我就负责把货搬到船上,我们卖的都是杂货。后来要把我送到正式部队去,就把我送回连队去了。我记得与我一起去的有:象市镇白马村的吴句宪,日本打长沙时,他逃跑回来了。杉木桥镇大石村的吴阳复,日军打长沙时,他被打死了,再没有回来。我们是在浏阳交到正式部队的,番号是第四军,军长是欧曾,副军长是张德能,日本打长沙时,张德能已经升了总司令了,是他指挥长沙作战的。我的机会比较好,刚一开始把我交到输送连,看到我岁数还小,没吃到苦,长得还好,就把我搞到军部当勤务兵,打扫卫生。军部副官处的处长叫李宝龙(广东人),是一个非常英俊的后生,他父亲有很大的家室,当时,他已经结婚了,但还没有小孩,他的夫人也是广东人,当时,已经调到广西桂林,是大学教师,到长沙来过一次。李处长看到我长得好,没吃过苦,就把我搞到他身边搞警卫,给我发了手枪。虽然没受过训练,但我会用手枪。当时军部有一个手枪连,把我编到手枪连,但实际上是给李副官又当警卫又当勤务兵。这样,一直搞到后来日军攻打长沙,我们打败了,才分手。日军打长沙时,我们第四军军部都在长沙城内,部队多数在湘江东岸,我运气好,当时打响后,李处长带一个营在湘江西岸岳麓山这边,专门给山上的炮兵营运送炮弹,所以能够撤出来。岳麓山这边有一个炮兵营加上一个步兵师,当时岳麓山上有60多门炮,这些大炮我都见过。当时我们军的人都快死完了,岳麓山这边也打了三日三夜,我们守山的部队也被被日军打夸了,这时,军长从湘江东岸用一个划子撤了过来,就喊李处长:李宝龙!李宝龙!快组织部队冲上山去。当时日军已经把我们的大炮调了头,往我们这边打了,我看到:当时撤下来的人群拥挤在一起,一片混乱,我想,不可能冲得上去了,混乱之中,我就没等李处长了,与混乱的人群一起撤退了,往四川方向撤退,撤退的人群中军人也有,老百姓也有,学生也有,混乱得很,撤退到一条小河,河里又没有船,只有几只木排”,大家都拥挤在河边,等这几只木排渡河,这时,副军长赶上来了,这时,山上已经有日本人,阴一枪,阳一枪,朝我们射击,副军长喊冲上去,结果没有人冲,后来我们抢到木排才渡过河。当时,没见到日军打死我们多少人,估计是看到我们人多,只是吓一吓我们。这样一直走到天黑,到了一个叫“冷水场”的地方,这个地方离衡阳没有多远,到了一个很大的宅院,我们喊门,里面生死不开门,我们这些打败的兵们就用木头撞门,硬是把大门撞开了,我们在外面还看不清楚,进来后才发现,好大的家室,几百人的队伍都住下了。当时,睡的棉背都还是热的,宅院里的人从后门逃跑了。原来李处长也在这些逃跑的人群之中,人太多了,军长我没有看到在里面,说是蒋介石来了命令,让我们开到四川去,李处长和他的身边十几个警卫们,由于已经搞熟了,李处长和他们不愿意开到四川去,要重新到前线去,我与这些警卫也都非常熟悉,他们也就把我缠着,要我也跟他们一起返回前线去,这时,他们已经到前面走了,我在后面,跟挑担子的人一起走,看到专门挑担子的人还没有来,我就把配发的手枪塞到他们行李中的背子里面,后来,挑担子的人来了,我就说:你快赶队伍去,我还有事,就来。我就开了小差,与另外3个人一起走到衡阳,到衡阳郊区,我就加入了其它的部队。后来,听说总指挥张德能被蒋介石枪毙在了“冷水场”。
    我新加入的部队番号我记不清了。反正是自己找去的,不是被抓去的。连长叫我下排去,我说:我搞不得,我没用过长枪,我不懂。连长就说,那好,你就留在连部。在连部,我又没搞个什么,连长就找我玩,到这支部队后不久,日军又来了,这座山上有十几个,那座山上有十几个,周围都是日军,把我们这支部队又包围了。
这个连长胆子小,他就从各排抽人,临时成立一个守护班,专门保护他,他叫我搞副班长,还是发了我一支长枪,我说我不会用长枪,他说:你不会长枪,招呼几个人还是能够招呼到的啊。就是要我帮助班长管人就行了。这个班还专门配备了一挺机枪。班长就负责那挺机枪,我就负责这10支步枪。当时,周围遍山都有日军,不知当时日军就有了手机还是么得,他们配合得就那么好,一下就把你包围了。我们是一个营,有三个连。我们抢占一座山,那里的山不像我们这里的山,有树林,他们那里都是些光(荒)包山,我们知道已经要被包围了,只是还没有把我们围拢来,还没有把我们捉活的。我们抢这座山时,山很陡,人一冲上去,他们就把我们的人打死了,滚了下来。滚到我面前的一条沟里,反正,这躲在这条沟里日军打不到。日军也没有占到这个山顶,是其它山上的日军朝这边射击的,他们不让我们占到这座山的山顶。当时,我正好带一个兵到营长这里,这时营长叫我:小鲁!小鲁,你去把第三连撤回来。他要我去传命令。我就跑到那个山垭上去,结果日军的子弹不停的向那个山垭上打,日军要占领那个山垭了,我就回来向营长报告,那里已经去不得了,日军子弹打得很密,过不去了。营长说:去不得了就算了。我就回到自己连队守的那个山头,我还没到,已经能够看清楚人了,只见两边的人已经打到一起了,正在拚刺刀,我们的人已经快被杀完了,没有一个人开枪。我知道,连队已经完了,我上去只有送死,当时,我就对带着的那个兵说:走!走!走!赶快撤。又回到营长那里,对营长说:我们连那个阵地的人已经全部阵亡了,没有打枪,全部是拚刺刀死的。营长一听,就知道坏了,就说赶快往第三连去,快到第三连阵地时,感觉没有什么动静,我就跑到一个土坎儿下观察,坏了,日军已经有3挺机枪架在那里,原来那个山垭已经被日本鬼子占了,当时,跟营长一起撤退的包括副营长在内,大约有近二十人,营长就命令大家往一个坡上冲,他们一冲上去就与日军打了起来,我一看,赶紧把2条裤腿从滕盖以下撕了下来,反正是死,我就和班里的那个兵使劲往前冲,冲过了那个垭后,我班里的那个兵就朝日军方向打了一枪,我就骂他:你妈来个僻样的,你在想死!我们2个人,打什么?他机枪调过来,我们俩个都活不了。我骂了他一顿后,又往安全的地方跑,守在那里的第三连,可能看到守不住了,就退过了一条沟,他们看到我们,以为是日本人来了,打了一枪,打在我身边的石头上,子弹碰到石头后开了花,子弹上一块打碎了的铅飞到我的脚上,流了许多血。我火冒三丈,把子弹上了堂,回到阵地后,就说:哪个打的,老子一枪把他打了!连长都帮助说好话,这是一个误会,他们以为你们是日军。我一想,也是,肯定是搞误会了。幸好他们当时没有告诉我,是谁打的,要是告诉了,我正在气头上,可能不顾后果,一枪就把他打了。这次战斗,我们损失重大,包括营长、副营长在内的那20来个人,一个都没有跑脱,都打死在那里了。我那个胆小的连长和全连官兵也拚刺刀死在了那里。我们营就只剩不到2个连了。后来,到什么地方,到什么部队我也搞不明白了,记不起来了。反正,我还在100军搞过。也在军部,100军驻扎的地方,电影院啊,什么都有,我只记得当时在军部,也没安排什么具体的事,天天就是玩。100军军长很年轻,只有三十多岁,我想,这么年轻就搞到军长了,他的太太比他还要年轻些。我穿的军装比一般的士兵要好很多,因为在第四军给副官处李处长当勤务兵时,他发的军装都不要,他有钱,可以买更好的布料做军装,就把他发的几套军装都给我了,叫我到长沙的裁缝店改成我合身的军装。所以在这时,100军军长的太太看到我穿得又好,加上我没受过苦,也还长得好,她就说象这样的小伙计,找12个,让他们学跳舞。原来军长太太特别喜欢跳舞。结果,太太就在军里组织起了一个跳舞队,教我们跳舞,我记得跳的曲子就是现在的国歌曲子。我觉得跳舞一点意思都没有,太太却特别喜欢,军部有专门的军乐队,她就让军乐队专门给我们跳舞奏乐。后来,我们就把国歌舞跳熟了。
在100军军部没有搞多长时间,也不记得又到什么部队去了。我只记得我在武冈住过一次军事学校,时间是三个月,我学的是电话兵,我在哪里,长官都对我好,那次长官对我说,你还年青,送你去上学去,学电话去。我在武冈受训是当兵后最苦的时候,象整强盗一样的,我原来以为搞电话是个轻松的事,结果,前一个月是普通训练,不管你是学什么的,先要学步兵,还要学炮兵、学工兵,这里还学过战车炮(打战车的炮),2个月后,才开始学电话兵。后来,我回到部队后搞电话班长,部队开来开去,又到了常德,有一次电话线串音了,他们查4—5天没有查出来故障原因,我们的军用电话和地方的电话串音了,他们能够听到我们的声音,我们也能够听到他们的声音。当时,长官说,你们是不是想偷我们的军事秘密啊。结果我出去查线,正好在常德城门前面,看到一根电线杆,电话线固定的地方看是去是木头的,实际上是铁的,已经把电话线磨破了,地方的电话线也固定在这根电线杆上,外皮也磨破了,就造成了串音。我发现原因后,就把线路直接从城墙上架过去,排除了故障。为此,还得到长官5斤猪肉的奖励。这个时候,我好像是在99军的通信连。我在那个部队不如意,就走了,当时,我穿的好军装,查逃兵的都不查我,我到什么地方都是自由的。后来,99军要从常德开到武汉去,连长知道后,让排长做我的工作,希望我能够跟着部队到武汉去,原来,他们知道我是慈利人,怕我不愿意到武汉去,就劝我。说这是一次机会,恐怕以后再也去不成武汉了。我其实根本没想到要请假离开部队,我就说:好啊,我就到武汉去。后来,我架一条电话线到德山那边去。连长打电话来,叫我回连队,他要与我谈话。回来后,连长一直动员我:你要是回老家了,今后再到武汉就没有机会了。谈到转钟了,连长突然说:好!准你个长假。他叫我找文书开路条(请假条),另外,结三个月的欠响。部队第三天就要开走了,我想,如果部队突然收回假条,我就走不成了,我没等到结这三个月的欠响(三个月未发的响),第二天就离开部队了。回来到慈利老家后再未出来当兵,一生在老家务农,当过生产的保管员。文化大革命时,受到过整,搞成了21种人。一是因为父亲在国民党时期当过甲长,二是旧社会时当过兵。
是以上为鲁爷爷自述整理。鲁爷爷一生未生育,现在的儿子是8个月大时,领养的亲外甥。都是农村务农。老伴2008年去世了,现与养子生活在一起,养子是村里的主任,老爷爷身体情况一般,听力不太好。
身体状况(必填):一般           
困难等级:(一般困难/比较困难/非常困难)一般困难               
婚姻状况:(未婚/已婚/离异/丧偶) 丧偶
子女情况:(有子女/无子女)未生育,与养子一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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